他发明新哲学的动机,就是他初到龙场时候,心里却怀了一个问题。他的问题是:“假使圣人处此,更有何道?”这个问题,横梗在心里,总想觅个最圆满的答复。澄心静虑,苦求精思,结果他的问题答复了,并且异常圆满。
因苦求精思,偶在一天晚上,忽然大悟“格物致知”之理,寤寐中似有人在耳旁告诉提醒一样,不觉喜极呼跃而起,把他的仆人都骇了一大跳。他喜极几乎要发狂了,他说:“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他将发明的新哲学以五经之言证之,莫不吻合。他此时的快乐形状,真非笔墨所能形容,他此时比穷措大掘着了金窖,还要快乐百倍。他快乐的热度,已达到了焦点。不,恐不止此,连寒暑表都给热破了。
他发明的究竟是什么新哲学,教他这样的快乐呢?他所发明的新哲学,约有三个要点,兹分别说明如后:
一)心即理,理即心 阳明极端崇服信仰此说。他说:“析心与理而为二,而精一之学亡。世儒之支离,外索于刑名器数之末,以求明所谓物理者;而不知吾心即物理,初无假于外也。”他这种哲理,是非常唯心的,已具微妙深邃,形而上学之基础。为求读者易于了解起见,再引《传习录》上一篇问答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