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象?”齐奥默太太抢着说,“他的想象真叫奇妙,我的天!哪有一个人,也不听听医生的,忽然心血来潮,什么也不吃,只吃蔬菜,这算什么路数?要是信教,倒也罢了,吃素还有个好处,看来他还不及胡格诺教徒,连一点儿信仰都没有。他倒好,喜欢起马来,超过喜欢邻人。头发烫得曲曲弯弯的,简直像个异教徒。再说,那些石头雕像,也用得着盖细洁的轻罗纱?白天工作,把窗关起来,而点着灯,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哼,听我说,要是他不这么粗俗无礼,伤风败俗,疯人院还能收他呢。你去请教一下洛霍先生,就是那位圣·舒尔比斯教堂的助理司铎,问问他的意思看,他准会说,你丈夫这种行为,不像个基督徒……”
“噢,妈,难道你相信……”
“不错,我相信!你爱他,所以这些事,你都看不见。可我记得,你们婚后不久,我在爱丽舍大街遇到他,骑着马。你猜怎么着?他一忽儿让马没命地快跑,一忽儿又把马一勒,慢吞吞慢吞吞走,当时我心里就想:这个人做事真没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