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体会到的,以前我觉得大家都跟我一样,干吗要呐喊,不需要;干吗要理想,不需要,挣钱才是生命唯一的方向。”王烨微笑着摇头,“但我错了,我忘了人是有感情的,是有精神世界的,我走得太快了,丢了好多东西。所以老哥,假如有天你又红了,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摇滚,还有百分之一,是因为你的坚持,并不是什么同情和好奇。”
吴飞举起酒杯:“来来来,走一个!这小孩儿看不出来啊!平时就一怂货,关键时候还挺给力。”
“那当然。”王烨说,“也不看我旁边都是谁?”
众人碰杯,仿佛又听到了三十年前,那场《沉默爆发》演唱会后,几个年轻人坐在北京的马路牙子上,举着啤酒瓶碰来碰去的声音。陈默记得那天夜里,他们都喝得五迷三道的,嘴里都说着什么世界巡演冲出亚洲的胡话。也许,那才是青春本来的样子吧!
餐厅里的食客渐渐多了起来,一群年轻人像是结伴而行的驴友,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明天去哪儿、怎么包车和旅行社的价格。
就在此时,陈默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小晴打来的,陈默的心骤然七上八下:“喂。”
“陈默。”
“小晴,妈怎么样了?”
“妈走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