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呼伦在朱新泉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出了县委大院。儿子马中朝忙迎了过来,“爹,咋样,县里谁来剪彩呀?”马呼伦气鼓鼓地说:“工作重心转移了,咱们瞎忙乎了一个多月,多糟蹋了二三十万。原想着这一枪就响了,谁知又弄成个哑的。”马中朝挠着头说:“爹,别泄气,咱们再走走李副书记的门路看看咋样。”马呼伦叹道:“这县里,谁不知道咱这新村是刘书记抓的点,刘书记工作重心转了,咱去找李副书记中啥用?再说呢,我这几十年都没跟李副书记拉扯上,如今去求人家,人家会咋看?”马中朝说:“咱花几十万,修了几朵花,没人看一看可亏得慌。不如咱们再去找王县长探探口气,你看咋样?王县长不是俺远房表叔吗?他出面去剪个彩,你也好给村里人交代了,多花那几万修的街心花园啥子的,也算没白花。”
于是,爷儿俩又开着拖拉机去县政府。
此时,李金堂已经得到地委当书记要来给龙泉矿业有限公司剪彩的消息。矿业公司挂个牌,多大的事,把当书记请来做什么?地区主要领导,已有一年多没来龙泉了,这件事恐怕有名堂,刘清松对这个矿业公司真的已经胸有成竹了?石墨矿、麦饭石矿已亏损多年,把这几个单位强捏在一起,就能每年赚回一座金山?刘清松也没这个把握。既然没把握,他为啥还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请来了当书记,今后矿业公司就该对当书记有个交待了,刘清松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李金堂左想右想,想不明白刘清松请当书记来剪彩的必然性,心里有些郁闷,仰在沙发上假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