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吉说:“不过这些传说似乎都不太可信。老祖宗几乎要算是历史人物了,他去世已有一百六十四年。我是他的第七代子孙,但现在坐在我对面的女士,竟然是他年轻时的朋友。”
“我其实不能算他的朋友。”嘉蒂雅盯着自己的餐盘,“前后七年间,我跟他只有过三次短短的接触。”
“我知道。老祖宗的儿子,班,替他写了一本传记,那是贝莱星的文学经典,连我都读过呢。”
“是吗?我倒是没读过,甚至不知道有这本书。书里……书里是怎么写我的?”
丹吉似乎被逗乐了。“把你写得很好,你绝不会抗议的,但别谈这个了。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是我们虽然相隔七代却能坐在一起。你多大年纪,夫人?问这种问题妥不妥当?”
“我也不知道妥不妥当,但我并不反对。照银河标准年算来,我今年两百三十三岁。”
“你看起来绝对不到五十岁。老祖宗去世时七十九岁,已经垂垂老矣。我今年三十九岁,等到我死的时候,你仍旧健在……”
“前提是我不会死于意外。”
“而且或许还能再活五十年。”
“你嫉妒我吗,丹吉?”嘉蒂雅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悲愤,“我已经比以利亚多活了一百五十几年,而且恐怕还得再苟活一百年,这会令你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