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要是没法出去,明春的市场还怎么仔细把脉?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出去是迟早的事吧。许半夏只觉得这只“酒精考验”的胃饿得一阵阵地抽着疼。哪里可以找到吃的呢?许半夏咽了口唾沫,无望地驱赶着脑子中这个时候车轮大战似的冒出来的烧鹅倩影,钻牛角尖地想着究竟是左鹅腿好吃还是右鹅腿好吃。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忽然闪过那回机油污了泥涂的当天,那个数着念珠的老太嘴里说的话,“不得往生”,今年流年不利,难道真的应验了老太的诅咒?但随即许半夏又笑了出来,什么玩意儿,疑心生暗鬼。今年钢材市场跌价,多少人亏了老本,难道都是撒污油了?又不是撒狗血。但是老太太的身影却在这个寒冷又孤寂的铁窗之夜,在许半夏脑袋里深深地长了根。
这么胡思乱想着,肚子的难受也淡忘了,许半夏又沉沉睡去,这下子有梦了,可是梦见的不是香喷喷的面包店,就是满桌的生猛海鲜。历年吃过的美味佳肴都如走马灯一般在许半夏的脑袋里得以重见天日,连六岁时现已死去的奶奶给她做的一碗青菜面疙瘩汤都没落下。
13 赵垒不设防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大喝一声:“许半夏!谁是许半夏?”许半夏想都没想地闭着眼睛回了一句:“谁叫兄弟?”外面叫的人好好地愣了一下,这才道:“谁是你兄弟,你起来,可以走了。”口气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