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过得不快活?是不是我的错?我能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做的!”
“不错……你说得对……你是个好人,你!”
她把手放在他头发上,慢慢地抚摸。这种温柔的感觉更加重了他的痛苦。当她显得比过去更爱他的时候,他却反而非失掉她不可,一想到这点,他就感到灰心绝望,仿佛整个生命在悄悄地流走。他毫无办法,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敢动手,现在迫切需要他立刻做出决定,他反倒心乱如麻了。
她心里万念皆空,不再在乎人世的欺诈、卑鄙的行径、折磨她的无数贪欲。现在,她也不恨任何人了。苍茫的暮色笼罩着她的思想,人间的闲言碎语,她能听到的只是这颗痛苦的心发出的悲叹哀鸣,断断续续,温温顺顺,朦朦胧胧,好像交响乐逐渐消逝的回声。
“我要看看孩子。”她支起胳膊肘说。
“你看了不会更难过吗?”夏尔问道。
“不会!不会!”
孩子由女佣抱来了,还穿着长睡衣,露出了两只光脚丫,脸上没有笑容,仿佛做梦还没有醒。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眨眨眼睛,桌子上点着的几根蜡烛使她眼花缭乱。不消说,烛光使她想起了过年过节的清晨,她总是这样一早就给烛光照醒,被抱到母亲的床上,来接受节日的礼物,因为她发问了: